第41章上戶口什麽情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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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上戶口 什麽情況 (1)
許歡言看他面條吃的差不多, 又把雞蛋剝開，遞到他的面前。
聲音很是溫柔。
“自己拿著吃可以嗎？”
於席沒反應，但是自己伸手接了過來。
許歡言歇了一口氣。
自己才開始吃了起來。
面條已經有些坨了。
於邵吃的很快,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飯了。
看到許歡言剛剛那麽細心的餵於席。
“歡言姐, 我以後長大了, 掙的錢都給你花。”
許歡言正吃的面條, 差點嗆到。
“你才多大啊？等你掙錢，我自己也有錢了，你的錢還是留著自己花吧。”
於邵聽到許歡言這麽說, 還以為她不相信自己。
又非常認真的重覆說了一遍。
許歡言只是笑笑，然後開始問他。
“可是, 於邵, 以後你有機會可以見到你爺爺, 你要見嗎？”
於邵搖搖頭。
“不是我不想見到爺爺, 他可能也會沒了吧。我跟弟弟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許歡言想於邵一定經歷了很多。
“好，不提這個了。”
於邵自己的一碗面條吃完了，吃完之後還打了一個飽嗝。
紅燒肉也吃完了, 雞蛋也沒了。
“來，你把腿伸出來，我給你消毒，對了, 這裏面是退燒藥, 你自己如果感覺到發熱，自己吃一顆，不過千萬不能吃多，知道嗎？”
於邵頷首表示知道了。
許歡言給他把腿上的傷口全部消毒了一遍, 又用紗布包上，才算是完事。
“好了，你們兩個睡覺吧，明天不要出門，我早上會過來給你們送早餐的。”
於邵乖乖的答應了。
許歡言這邊處理完了，就先走了。
幸好回到宿舍的時候，洪靜紅還沒有回來。
許歡言把自己的東西都放好，才去洗漱，然後再躺下的。
洪靜紅晚上九點多回來的，今天也是累了一天，不過她的進步已經很大了。
想到今天許歡言還去累了一天，她回來的動作就很小心，怕把她給吵醒了。
第二天洪靜紅一出宿舍。
許歡言就趕緊起來了，洗漱就去國營飯店買了早飯，她不能去麗都飯店的後廚拿，很容易讓人起疑心的。
今天早飯，是雞湯小餛飩，加灌湯包，還有不可缺少的雞蛋。
還是那個前臺的小姑娘，不過她以為許歡言晚上也住在這裏。
“你啥時候出去買的早飯啊？我都沒看到。”
許歡言笑著解釋。
“我出的時候腳步比較輕，可能你沒聽到。”
說完就上了二樓。
於邵跟於席已經醒了，兩個人乖乖的在寫字。
招待所房間裏放的有筆跟本子，是為了客人記東西用的。
許歡言一敲門，於邵就跑過去開了門。
“來吃早飯吧，於邵，你的腿怎麽樣了？”
於邵還好，傷口沒有那麽疼了。
早上的飯吃完之後，許歡言就從招待所出去了，她按照於邵提供的地址，找了過去，並且打聽了一下他們的事情。
他們被下放的地方就是在省邊上，於邵的父親是被分配到挑糞的工作，據說原先是個大學教授。
前幾天病發去世了，兩個孩子也不小心掉井裏了，這是附近的鄰居的說法。
“唉，不過也挺可憐的，平時沒飯吃，沒衣服穿，兩個孩子都挺可憐的，總是有帶著紅袖套的人過來找事，打了一頓又一頓的，再好的人也頂不住這麽打，這都沒了，還算是不受罪了。”
“是啊，好像其中一個還不會說話吧，兩個孩子這看著就心疼，但是咱們也不好去管，是不是？”
許歡言打聽完之後，心裏有些唏噓，三言兩語帶過，可都是他們經歷過的。
還有一個孩子都不會說話了，到底都經歷了什麽呢？
這麽想著她又坐公交車回去，在國營飯店買了飯。
許歡言給他們送過去。
於邵給許歡言開的門。
許歡言看著他熟練的把飯拿出來，下了決定。
“於邵，過兩天帶你們回去，不過我那個地方很偏僻，你願意嗎？”
“歡言姐，你叫我許邵吧。”
許歡言聽到他這麽一說，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許邵，咱們吃飯，我一會給我奶奶寫封信，說一下你們的事情。”
許邵心裏吃了一顆定心丸，那就是他跟弟弟以後又有家了。
許席今天中午也不讓人餵了，自己動手吃飯。
許歡言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今天怎麽可以了？”
許邵揚了揚腦袋，覺的自己很驕傲。
“當然是我教的了，跟他說了一上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讓他自己吃飯，其實弟弟他雖然不說話，但是都有在聽我們說什麽。”
許歡言沒有否定，他應該是受到過某種方面的刺激，導致的後天不會說話，這種有治愈的可能，但是得他心裏的那個結解開。
“多吃點。”
許邵沖著許歡言笑笑。
他現在很感謝老天爺，能遇到這個姐姐。
可能因為三個人吃飯的畫面太美好了，以至於很多年之後，許邵遇到什麽困難都會想到這一幕。
明天是最後一天，後天就要開始佛跳墻的比賽了。
她估計有三天都不能離開麗都飯店。
第十天，許歡言一早就到廚房裏了。
“各位早啊。”
其他的廚師都跟她打招呼，主要是許歡言也是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好幾天沒來了。
私底下有人都說，許歡言就是飄了，不就是第一次得了第一名嗎？這就不來了？
這一大早上看到許歡言還有些驚訝。
李家兵跟許歡言算是熟悉的了，說話也沒忌諱。
“這都最後一天了，你咋過來了？”
許歡言嘿嘿一樂，她今天過來當然是有事了。
“想借用廚房做幾道菜。”
李家兵哦了一聲，合著過來還不是為了比賽的事情。
“這個事情你得跟趙師傅說，而且你要是用到廚房裏的東西，還要拿錢跟票，這是規矩。”
許歡言這才明白。
“謝謝，我這就過去問問。”
趙師傅剛剛換好廚師服從更衣室裏出來。
許歡言就在門口等著了。
“趙師傅，我有事情想找您批準。”
趙大廚嗯的一聲。
“啥事，說？”
許歡言簡單的說了一下。
趙大廚一擡手就讓她去了。
許歡言鞠了一躬趕緊就跑過去了。
她未來三天都出不來了，招待所的兩個孩子怎麽著也要托人照顧啊，前臺的那個姑娘是目前唯一一個她認識且可以的人選。
不過她觀察這一天，姑娘也不缺啥，就是愛吃，國營飯店的飯菜她也貌似經常過去吃，這她過去送一頓，估計能行。
選了一塊裏脊肉，鍋包肉的最好選料。
先切成條狀，放到盤子裏腌制，外加自己配比的秘方。
再來個水煮肉片。
不過這個就稍微不能做的那麽覆雜了，東西沒那麽全，底下就用了豆芽跟粉條鋪底，肉的話還是調配好配料，然後雞蛋液裹上。
一會就好過油炸。
再來個甜品，這個應該能非常擊中她的心。
烤的雞蛋皮，裏面裹上打發的奶油，外加切成小塊的水果。
鍋包肉先下鍋油炸成八成熟，肉片大概是六成熟。
鍋包肉重要的就是調汁，酸酸甜甜的番茄醬，在鍋裏炒開把炸好的裏脊肉放到番茄醬裏來回翻滾，把醬汁均勻的包裹在鍋包肉上。
火候到位盛出鍋來。
緊接著是水煮肉肉片，其實這個很好做。
首先辣椒醬，大料，下鍋爆炒，然後放進去勾芡好的湯汁，最後出鍋，在最上面放上辣椒，還有蔥花。
最後一勺滾油澆下去。
廚房裏全是香辣的味道。
不管怎麽樣，這兩道菜的賣相做的非常好，味道聞著也很誘人。
許歡言在廚房裏拿起來兩個飯盒。
洪靜紅在旁邊站著。
“歡言，我能嘗一口嗎？”
要是往常，許歡言就是讓她吃完都可以，但是今天不行，今天得指望著這個成事呢。
許歡言搖搖頭。
“不行，今天這個我要帶出去，有非常大的用處，等我改天單獨做給你吃啊。”
說著話就都裝走了。
辣的水煮肉片兩個孩子吃不了，但是鍋包肉酸酸甜甜的是可以吃的。
許歡言是一點都沒有留，做好就提著東西出去了。
趙啟明雖然不知道許歡言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這麽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至於說她飄了的那些人，可能壓根就沒了解過許歡言。
前臺的小姑娘這兩天已經很許歡言熟悉起來了，見到她提著飯盒進來，也不覺的奇怪。
“今天這又是去買了早飯啊？”
許歡言這次沒有直接上二樓，而是提著飯盒到了櫃臺那邊。
“今天沒去，這我不是在麗都飯店幹活嗎？今天做了一些飯菜，這幾天你也對我們很照顧，我就也給你帶了一份，可別嫌棄我啊。”
小姑娘眼睛瞬間就睜大了，她確實喜歡吃，平時的工資也都拿來吃了，人家都是買好看的衣服，她是都給吃了。
“這怎麽好意思啊？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許歡言沒說什麽就直接打開了飯盒。
“這個是水煮肉片，這個是鍋包肉，還有做的甜點，你看看。”
小姑娘本來拒絕的立場就不是很堅定，這一看到打開的飯就更不堅定了，直接投降。
“這是你做的啊？好香啊，看著都想流口水？”
許歡言把飯盒一推。
“害，這就是給你帶的，不過你可別覺得不好意思，我這還是有事找你幫忙呢？我未來三天廚房裏要舉行做菜的一個比賽，我走不開，這倆孩子呢，也不願意回家，我就得拜托你幫忙照顧看一下啊，給他們弄點飯就成。”
小姑娘本來還不好意思拿東西，不過她讓自己幫忙，這也不虧。
是看著太好吃了，而且這個什麽甜點，她見都沒見過。
“成，你放心，我肯定餓不著咱們弟弟們的。”
許歡言聽到她答應了，這算是放心了。
然後拿出來錢和票。
“這是他們兩個的，就麻煩你了。”
小姑娘接過來錢和票。
“不麻煩不麻煩，你就去忙吧，看個孩子還是成的。”
許歡言這邊事情解決了之後，就提著飯盒上樓了，裏面還有在國營飯店買的早飯，畢竟這菜是給別人做的。
今天來的比前幾天都晚。
不過許邵一點都不著急，他知道許歡言一定會來的。
“好了吃飯吧，再等幾天，我就帶你們回家。”
許邵嗯了一聲，牽著許席又坐在板凳上開始吃飯。
許紹吃了一口鍋包肉之後，就覺得這個菜不一樣，跟平時吃的完全不一樣。
“歡言姐，這個是你做的嗎？”
許歡言吃著飯擡頭看她一眼。
“對啊，好吃吧。”
許邵使勁點點頭。
“對，歡言姐做的什麽都好吃。”
許歡言看著這個孩子，真是太聰明了，他觀察人的能力也很強。
“還有，未來三天我都不能過來了，已經跟樓下的前臺姐姐說了，讓她給你們送飯，你們就在房間裏待著，不要出去，等我那邊一結束，就帶你們走。”
許邵這次表情就嚴肅了很多。
“好，我知道了。”
許歡言跟他們交待好，就待到了下午，人就回去了。
九月一號。
麗都飯店第二次廚藝比賽開始。
題目是佛跳墻，這道菜是三道代表國宴菜裏面的。
大家領到的材料都是一樣的，這一道菜很是覆雜，需要十幾道材料。
許歡言做這個做的實在是太多了，那邊說開始。
她這邊就開始處理了。
而且她做佛跳墻是有自己的方法的，在各種海鮮的處理上，是直接拿酒浸泡的。
雞湯是第一步要先煮起來的。
著手處理剩下的東西，其實大家都應該是差不多的。
這道菜考究就是功力，對菜入味的處理，以及調味。
火候的把控很是重要。
還是用荷葉蓋上壇子口，然後小火慢慢的燉煮。
這個最好的做法就是三天三夜。
晚上大家都要守著自己的佛跳墻，成為國宴廚師，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這個職位是個有很高要求的。
首先就是廚師的個人身體條件要過關，就開國大宴，足足準備了好幾個月，每天都在反覆的確認跟放棄。
許歡言困了就在自己壇子面前打會盹。
白天是廚師們做好的飯，端過來，每個人都不會離開自己的竈臺。
畢竟到了這個地步，防人之心不可無。
許歡言也是一樣的，她從來都不是掉以輕心的人。
九月三號上午，所有佛跳墻掀蓋出鍋。
整個考試的場館裏是什麽味道都有，有香氣，但是也有燒糊的味道。
趙啟明站在臺子上。
“這次沒有評委，大家互相投票，我希望大家是本著廚師的一個尊嚴來投的，不是因為某些個人原因，畢竟廚師的人品遠比廚師的廚藝要重要的多。”
這話一說完，就揮揮手，讓大家開始從第一個人的壇子面前開始品嘗，然後打分，每個人都是十分。
不過許歡言看著有些廚師做壞的材料，心裏卻是有些可惜了，這些材料都很貴的。
一番品嘗下來，趙啟明讓大家把給每個人打的分放到箱子裏。
然後開始唱分數。
許歡言跟張起在空中眼神對視。
她對於張起佛跳墻的評價就是拘束，中規中矩的意思，沒有很出色，就是一道佛跳墻。
趙啟明也跟著每個學員品嘗了佛跳墻。
他就說嘛，許歡言絕對是這裏的最好的一個苗子，雖然她不是什麽師承名師，野路子出來的有靈氣的廚師也一樣的可貴。
最後許歡言還是第一名，並且是遙遙領先。
洪靜紅是第五名，她的前面還有張起跟別的廚師。
說完名次之後，許歡言就準備去趙啟明請假。
洪靜紅攔住了許歡言。
“歡言，你的佛跳墻，我能不能來一碗。”
許歡言隨意的點點頭，然後就趕緊跑過去了。
“趙師傅，我有事情需要回家一趟。”
趙啟明正在看下一項任務，不過也是最後一次了，留下來三個人，然後再麗都飯店接受培訓，成為一個正規的廚師之後，再到帝都去。
“你要回去幾天，下次任務是在一周後。”
許歡言想著一周，肯定是夠用了，而且家裏肯定已經收到她的信了。
“時間完全夠的，趙師傅，那我能回去了嗎？”
趙師傅嗯了一聲。
“不過記得不能回來晚了。”
許歡言趕緊點頭。
“回去站著吧，我宣布下次考試的內容。”
許歡言得到了能夠回去的準話，才算是妥了。
趙師傅看看他們。
“現在只剩下你們九個人了，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下次淘汰是幾個人了吧。”
底下的人都很安靜，他們來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可以待三個月的，三個月之後出結果，然後回家的，沒想到來到這裏不到一個月，就已經走了二十多個人。
“下一次考試，是在一周後，考試題目菜是自由發揮，你們各自選一道自己覺得做的最好，到時候我會請很多專業大師傅過來打分。”
底下的人聽到這個反應都很激動，再也不是固定題目了，這種自由命題是最好的。
先前的兩輪定向命題是考驗的大家的基本能力，這次自由命題考驗的是大家的最好能力。
畢竟都會拿自己最好的菜出來。
如果你覺得自己的最好能力的菜就是這樣了，那也能判定你這個廚師的能力了。
許歡言心裏稍微分析了一下就能理解了。
不過她現在心裏想的都是帶他們趕緊走。
縣裏，許家確實是收到了許歡言的信。
本來劉桂蘭還很開心，但是聽到許高家讀到信裏的內容的時候，瞬間就皺緊了眉頭。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跟養貓貓狗狗不一樣，那是兩個人。
不過許歡言已經是決定的了的事情，她們是家人，就只能接受，並且趕緊安排好，這幾天也要預熱一下。
不然憑空出現兩個人怎麽解釋。
這兩天周圍的鄰居們也都知道許歡言去省裏參加比賽很順利，不過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親戚，這親戚突然有得了急病沒了，就把兩個孩子托付給歡言了。
歡言是個好孩子，肯定是要帶回來的，而且很急過兩天就回來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感嘆兩個孩子的命苦，全部的關註點都在是許歡言居然要回來了，這都走快一個月了，還沒見過呢。
劉桂蘭這兩天都沒有睡好，這次許歡言回來了，是非要好好的說一下她不可，雖然孩子是很可憐，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管的為好，萬一她自己折騰進去了，可咋辦啊，那些人都跟瘋了一樣。
周玲敏跟婆婆都相處十幾年了，看著婆婆這樣，就知道她心裏擔心的不行。
婆媳兩個在院子裏套被子。
周玲敏看著婆婆悶頭幹活也不說話，想著還是要開導開導的，不然這麽自己想，怕悶出來病了。
“娘，我瞧著啊，歡言自己心裏有數，她既然能這麽做就是權衡過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她主意就正，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說不上學就不上了，這不是也自己走出來了，咱們歡言也遲早就不是咱們這樣小地方的人。”
劉桂蘭也知道兒媳婦說的對，但是她就是擔心啊。
她自己這一條老命留著倒是沒啥用，就是擔心她啊。
“算了，她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也管不了。”
周玲敏笑笑，手裏捏著針線。
“娘，話可不能這麽說，這老話說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咱們這個小家啊，還是要您管著，不然哪裏還有什麽家啊？”
劉桂蘭被兒媳婦這麽一寬慰，心裏也好受一些。
許歡言這邊比賽完，也沒有回宿舍收拾東西，跟洪靜紅說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洪靜紅急的直跳腳，這做佛跳墻的時候，成天不見人，這下一輪考核，她人都不見了，直接回家了。
許歡言拿著錢，直奔招待所。
小姑娘見到許歡言過來了，還有些驚訝呢。
“我早上剛剛買好的早飯，已經送上去了，他們兩個很聽話，也沒出來，就在房間裏玩呢。”
許歡言趕緊又謝謝她。
小姑娘也沒覺得自己做了啥，主要她吃的那個甜點，覺得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還是要感謝她呢。
許歡言上樓敲門，還悄悄的說了一聲是我。
許邵立刻就過來開門了，看到許歡言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歡言姐，你的事情都忙忘了嗎？”
許歡言嗯了一聲，看著房間裏收拾的也很幹凈，桌子上還放著今天的早飯。
許席在乖乖聽話的吃飯。
許歡言坐下來休息。
“你們兩個吃完，咱們就走，估摸著晚上就能到家了。”
許邵聽到這個都有些激動，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許歡言等到他們兩個在吃飯的時候，自己到樓下把房間退了。
跟小姑娘友好的告別。
許歡言辦完之後，又上來，她發現自己忘記給他們弄新衣服了，這穿的還是他們自己的那身。
不過很幹凈，應該是許邵自己晚上洗了，晚上幹了，白天再穿的。
帶著兩個人趕往火車站，買了最早的一班。
大概是十點發車，還有最後的十分鐘。
晚上七點左右下火車。
出了火車，還是有些冷的，許歡言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許席穿上。
許邵把許歡言做的都看在眼裏。
他非常知道自己選對了。
三個人就從火車站慢慢向家裏走。
劉桂蘭今天晚上做的綠豆面條，一家人呼嚕呼嚕的都在吃飯。
都不知道許歡言會回來，她只說了會回來，但是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自然也沒人過去接她。
火車站距離家裏也不是很遠，但是也足足走了半個小時。
家裏的大門已經關上了。
許歡言到家門口的時候敲敲門。
許邵拉著許席的手，有些緊張。
許高國跟許高興都是住家裏。
聽到敲門聲，許高國立刻就跑過來了。
“誰啊？”
然後打開門就楞了一下。
“歡言姐，你回來了。”說完還沖著院子裏喊了起來。
“奶奶，娘，歡言姐回來了。”
劉桂蘭跟周玲敏正在堂屋裏收拾小衣服，聽許歡言說兩個孩子的年紀，這家裏能穿的衣服，都給收拾了一圈。
特別是劉桂蘭嘴上說著許歡言，但是手上的動作是一點沒停，孩子過來睡的新床也弄好了。
周玲敏知道自己婆婆是什麽樣的人，也只是笑笑。
這許高國一喊，劉桂蘭跟周玲敏對視一眼，趕緊就先出來了。
這麽大的事情，兩個人這個時候心裏也是直哆嗦。
許歡言低頭看看他們兩個。
“走吧，快進來。”
許邵嗯了一聲，手上緊緊的牽著弟弟。
劉桂蘭看到許歡言就先瞪了她一眼。
許歡言無奈的笑笑，她就知道奶奶肯定心裏不讚同，但是孩子都帶回來了。
“奶奶，我回來了，你想我沒。”
說著過去就抱住她的胳膊。
劉桂蘭哼了一聲。
“你給我站一邊去，真是膽子夠大的。”
許歡言咳咳兩聲，這不是膽子大，是做過考量的，那邊已經報上去兩個孩子是沒了，那她帶回來也沒事，沒人查，然後再找人把戶口給他們上到自家，操作不會有風險的。
許邵一進來，就已經再察言觀色了，這是他下放兩年多學的最多的東西了。
只是他現在已經放心了。
兩個大人對他們的眼神裏並沒有惡意，旁邊的幾個孩子，也只是對他們有些好奇。
他真的給自己和弟弟選了一家對的人。
劉桂蘭說完許歡言，才發現她穿的很薄。
“回來也不知道穿個褂子。”
許歡言嘿嘿笑了起來，也松了一口氣，這是不生氣了。
“許邵，許席，這是奶奶，這是大伯娘，這是你們幾個哥哥，還有一個姐姐。”
許邵小小年紀，站的筆直，嘴上也都一一叫了過去。
劉桂蘭看到小的那個，好像還有些不對。
“好了，別在外面站著了，咱們到堂屋裏說，還沒吃飯吧，老大媳婦，你再去煮點面條，記得煮上幾個雞蛋。”
周玲敏哎了一聲，轉身就去了。
幾個人都進了屋子裏。
不過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就連最鬧騰的許高國都不說話，看著進來的兩個男孩子。
劉桂蘭剛剛在院子裏沒看清楚，這會趁著光才看清楚兩個孩子。
“這孩子也太瘦了吧。”
許邵抿嘴，沒說話。
許席只拽著他哥哥的手，怎麽也不願意松開。
許歡言把他們的事情又詳細的說了一下，信上也不好說。
劉桂蘭聽完之後，就更不好受了。
她只是個普通人，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唯一能確定的，孩子是無辜的，他們做什麽都不能這麽對待兩個孩子，簡直是喪盡天良。
剛剛收拾的衣服都放在桌子上。
趕緊拿起來兩個褂子，手把手的給許邵穿上。
邊穿又邊跟許歡言說話。
“要不我怎麽說你呢？就沒想著給孩子買點衣服嗎？”
許歡言一時語塞，她沒養過孩子，很容易想不到的。
不過她奶奶真是個可愛的人，剛剛還別扭的不行，這會就開始改變了。
許歡言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給許邵眨了眨眼睛。
許邵眼裏也有了笑意，希望他們以後能好好的活下去。
劉桂蘭對許席更是心裏軟的一塌糊塗，這孩子皮包骨頭，也不會說話，得是經歷了什麽啊。
現在是秋天，白天還好，短袖穿著也不冷，但是晚上必須加個褂子，很容易冷，把許歡言的褂子拿下來。
看著裏面的衣服都爛的不行，也沒有補丁。
幹脆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拿今天準備好的衣服。
只是把上衣脫下來，才發現他背上有很多疤痕。
許歡言也是第一次看到，她也沒有給孩子換過衣服，也沒有洗過澡。
劉桂蘭微不可聽的給嘆了一聲氣，然後繼續把衣服給他穿上。
“你們以後就叫我奶奶，這裏就是你們的家。”
這句話是對他們兩個說的。
許邵叫了一聲奶奶。
劉桂蘭又站起來看著滿屋子的人。
“你們都記住了，他們是咱們在省裏的遠方親戚，家裏沒有親人了，就跟著你們歡言姐回來了，以後就跟咱們生活在一起了，跟你們就是兄弟，知道嗎？”
除了不在家的許高家。
其餘幾個都點點頭。
他們對與家裏新來的兩個兄弟還是很接受的，他們也都長大了。
周玲敏也端著面條過來了。
“來，快吃吧，都忙活了一天。”
許高國剛剛吃飯的時候，吃了兩大碗，現在這麽看到又有些餓了。
“我也想吃。”
許邵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擡頭看了一眼，還是決定把自己手裏的飯讓了出來。
“要不你跟我一起吃吧。”
劉桂蘭端著碗正在餵許席，雖然許歡言表示許席自己會吃，但是劉桂蘭還是非要餵。
聽到許邵這麽說。
“你不用管他，他就這樣，在咱們家裏是吃的最多的，總是容易餓。”
周玲敏也是很無奈。
“你去鍋裏盛吧，還有大半碗，你說說你咋這麽能吃呢。”
自己生的兒子又沒有辦法。
許高國也知道自己能吃，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他就是吃的有點多而已。
許歡言自己吃了大半碗。
劉桂蘭自己餵許席餵的正好。
許歡言把自己的碗放下來，把這段時間在省城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奶奶，我還能在家裏待個幾天，那邊省裏還剩下九個人，再淘汰六個人就可以了，我應該在三個月以後就能去帝都了。”
劉桂蘭立刻就哈哈笑了起來。
“我們老許家，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趕明等到清明節的時候，我一定偷偷給你爺爺多燒點紙。”
又說了一會話，時間也不早了，就收拾一下睡覺了。
許邵跟許席睡在許高國那屋子裏。
他們屋子裏有兩張床。
睡了四個人。
許高國對許邵很好奇，但是奶奶囑咐了又不能多問，他心裏憋著事情，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一翻讓許高興也睡不著了。
“你晚上是不困嗎？明天還要上課呢。”
許高國哎了一聲，看著那邊床的兩個人。
“算了，我馬上就能睡著，你不要催我啊。”
不知道數了多久的數，他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
許邵因為換了新的環境，醒的很早，不過他晚上睡的也很好，沒做夢，睡著的時候很踏實。
許高興跟許高國早上起來的比較早，他們得去上早自習。
許歡盛也得去上學，但是姐姐回來了，她有些不想去了，而且講的課她早就學會了，但是又不能任性，還是去了，她準備先表現好一天，然後再請假，估計能好點。
許歡言早上起來洗漱之後。
劉桂蘭跟周玲敏已經把飯做好了。
早上貼的餅子，煮的雞蛋，外加小米粥。
許家的日子比之前好過多了。
許歡言塞了一些錢和票，外加許衛力每月的工資，一家人在吃上面也沒有之前那麽的差了，再說家裏都是孩子，都是長身體的時候，能補就補。
家裏的孩子也只剩下許邵跟許席。
劉桂蘭給許席剝了雞蛋，放到他的碗裏，然後跟許歡言說話。
“歡言，這幾天把他們的戶口解決了，這樣許邵就能開始上學了，至於許席，就暫時在家裏，讓許邵回來之後教教他。”
許歡言點點頭，正好能趁著她在家裏辦好，她認識的人多，應該會順利一些。
許邵聽到她們說的話，沒想到自己還能去上學，其實之前他就做好了，這輩子都不上學的準備了，反正他也識字，頂多以後不能像爸爸那樣。
“謝謝奶奶，歡言姐。”
劉桂蘭對於這個孩子的懂事是真的喜歡。
“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說這個，快吃，吃完了，就在家裏玩，或者拿幾本書看看，他們幾個有好幾本連環畫，一會我給你找出來。”
許邵乖乖的點點頭。
許歡言突然想到他腿上的傷。
“你腿上的傷怎麽樣了？還疼嗎？不行就讓奶奶帶你去醫院。”
許邵伸出腿看了眼。
“不疼了，都結痂了。”
周玲敏跟劉桂蘭又對視一眼。
這兩個小娃娃，真是活下來都命大。
吃過早飯，許歡言把家裏的手續帶上，沒直接去街道，還是先去了廠子裏，她自己過去還是不好辦，事情還是要找一下周茹她父親。
廠子裏也沒人知道許歡言回來。
門口的大爺看到許歡過來，還以為是看錯人了。
“許師傅，你咋回來了，不是說省裏選人的嗎？選完了嗎？”
許歡言稍微解釋了一下。
“我過兩天還要回去呢。”
大爺一臉的我就知道。
“那你趕緊去忙吧。”
許歡言笑笑就進去了。
一路上沒少跟人打招呼。
許歡言先去了廠長的辦公室。
周助理的位置就是在廠長辦公室門口，看到許歡言出現的時候，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看錯了呢。
“周助理，你這是幹啥呢？我才走幾天啊，這都認不出來我了嗎？”
周助理激動的咳咳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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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看他面條吃的差不多, 又把雞蛋剝開，遞到他的面前。
聲音很是溫柔。
“自己拿著吃可以嗎？”
於席沒反應，但是自己伸手接了過來。
許歡言歇了一口氣。
自己才開始吃了起來。
面條已經有些坨了。
於邵吃的很快,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飯了。
看到許歡言剛剛那麽細心的餵於席。
“歡言姐, 我以後長大了, 掙的錢都給你花。”
許歡言正吃的面條, 差點嗆到。
“你才多大啊？等你掙錢，我自己也有錢了，你的錢還是留著自己花吧。”
於邵聽到許歡言這麽說, 還以為她不相信自己。
又非常認真的重覆說了一遍。
許歡言只是笑笑，然後開始問他。
“可是, 於邵, 以後你有機會可以見到你爺爺, 你要見嗎？”
於邵搖搖頭。
“不是我不想見到爺爺, 他可能也會沒了吧。我跟弟弟都到現在這個地步了，活著就已經很好了。”
許歡言想於邵一定經歷了很多。
“好，不提這個了。”
於邵自己的一碗面條吃完了，吃完之後還打了一個飽嗝。
紅燒肉也吃完了, 雞蛋也沒了。
“來，你把腿伸出來，我給你消毒，對了, 這裏面是退燒藥, 你自己如果感覺到發熱，自己吃一顆，不過千萬不能吃多，知道嗎？”
於邵頷首表示知道了。
許歡言給他把腿上的傷口全部消毒了一遍, 又用紗布包上，才算是完事。
“好了，你們兩個睡覺吧，明天不要出門，我早上會過來給你們送早餐的。”
於邵乖乖的答應了。
許歡言這邊處理完了，就先走了。
幸好回到宿舍的時候，洪靜紅還沒有回來。
許歡言把自己的東西都放好，才去洗漱，然後再躺下的。
洪靜紅晚上九點多回來的，今天也是累了一天，不過她的進步已經很大了。
想到今天許歡言還去累了一天，她回來的動作就很小心，怕把她給吵醒了。
第二天洪靜紅一出宿舍。
許歡言就趕緊起來了，洗漱就去國營飯店買了早飯，她不能去麗都飯店的後廚拿，很容易讓人起疑心的。
今天早飯，是雞湯小餛飩，加灌湯包，還有不可缺少的雞蛋。
還是那個前臺的小姑娘，不過她以為許歡言晚上也住在這裏。
“你啥時候出去買的早飯啊？我都沒看到。”
許歡言笑著解釋。
“我出的時候腳步比較輕，可能你沒聽到。”
說完就上了二樓。
於邵跟於席已經醒了，兩個人乖乖的在寫字。
招待所房間裏放的有筆跟本子，是為了客人記東西用的。
許歡言一敲門，於邵就跑過去開了門。
“來吃早飯吧，於邵，你的腿怎麽樣了？”
於邵還好，傷口沒有那麽疼了。
早上的飯吃完之後，許歡言就從招待所出去了，她按照於邵提供的地址，找了過去，並且打聽了一下他們的事情。
他們被下放的地方就是在省邊上，於邵的父親是被分配到挑糞的工作，據說原先是個大學教授。
前幾天病發去世了，兩個孩子也不小心掉井裏了，這是附近的鄰居的說法。
“唉，不過也挺可憐的，平時沒飯吃，沒衣服穿，兩個孩子都挺可憐的，總是有帶著紅袖套的人過來找事，打了一頓又一頓的，再好的人也頂不住這麽打，這都沒了，還算是不受罪了。”
“是啊，好像其中一個還不會說話吧，兩個孩子這看著就心疼，但是咱們也不好去管，是不是？”
許歡言打聽完之後，心裏有些唏噓，三言兩語帶過，可都是他們經歷過的。
還有一個孩子都不會說話了，到底都經歷了什麽呢？
這麽想著她又坐公交車回去，在國營飯店買了飯。
許歡言給他們送過去。
於邵給許歡言開的門。
許歡言看著他熟練的把飯拿出來，下了決定。
“於邵，過兩天帶你們回去，不過我那個地方很偏僻，你願意嗎？”
“歡言姐，你叫我許邵吧。”
許歡言聽到他這麽一說，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許邵，咱們吃飯，我一會給我奶奶寫封信，說一下你們的事情。”
許邵心裏吃了一顆定心丸，那就是他跟弟弟以後又有家了。
許席今天中午也不讓人餵了，自己動手吃飯。
許歡言倒是有些好奇了。
“他今天怎麽可以了？”
許邵揚了揚腦袋，覺的自己很驕傲。
“當然是我教的了，跟他說了一上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讓他自己吃飯，其實弟弟他雖然不說話，但是都有在聽我們說什麽。”
許歡言沒有否定，他應該是受到過某種方面的刺激，導致的後天不會說話，這種有治愈的可能，但是得他心裏的那個結解開。
“多吃點。”
許邵沖著許歡言笑笑。
他現在很感謝老天爺，能遇到這個姐姐。
可能因為三個人吃飯的畫面太美好了，以至於很多年之後，許邵遇到什麽困難都會想到這一幕。
明天是最後一天，後天就要開始佛跳墻的比賽了。
她估計有三天都不能離開麗都飯店。
第十天，許歡言一早就到廚房裏了。
“各位早啊。”
其他的廚師都跟她打招呼，主要是許歡言也是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好幾天沒來了。
私底下有人都說，許歡言就是飄了，不就是第一次得了第一名嗎？這就不來了？
這一大早上看到許歡言還有些驚訝。
李家兵跟許歡言算是熟悉的了，說話也沒忌諱。
“這都最後一天了，你咋過來了？”
許歡言嘿嘿一樂，她今天過來當然是有事了。
“想借用廚房做幾道菜。”
李家兵哦了一聲，合著過來還不是為了比賽的事情。
“這個事情你得跟趙師傅說，而且你要是用到廚房裏的東西，還要拿錢跟票，這是規矩。”
許歡言這才明白。
“謝謝，我這就過去問問。”
趙師傅剛剛換好廚師服從更衣室裏出來。
許歡言就在門口等著了。
“趙師傅，我有事情想找您批準。”
趙大廚嗯的一聲。
“啥事，說？”
許歡言簡單的說了一下。
趙大廚一擡手就讓她去了。
許歡言鞠了一躬趕緊就跑過去了。
她未來三天都出不來了，招待所的兩個孩子怎麽著也要托人照顧啊，前臺的那個姑娘是目前唯一一個她認識且可以的人選。
不過她觀察這一天，姑娘也不缺啥，就是愛吃，國營飯店的飯菜她也貌似經常過去吃，這她過去送一頓，估計能行。
選了一塊裏脊肉，鍋包肉的最好選料。
先切成條狀，放到盤子裏腌制，外加自己配比的秘方。
再來個水煮肉片。
不過這個就稍微不能做的那麽覆雜了，東西沒那麽全，底下就用了豆芽跟粉條鋪底，肉的話還是調配好配料，然後雞蛋液裹上。
一會就好過油炸。
再來個甜品，這個應該能非常擊中她的心。
烤的雞蛋皮，裏面裹上打發的奶油，外加切成小塊的水果。
鍋包肉先下鍋油炸成八成熟，肉片大概是六成熟。
鍋包肉重要的就是調汁，酸酸甜甜的番茄醬，在鍋裏炒開把炸好的裏脊肉放到番茄醬裏來回翻滾，把醬汁均勻的包裹在鍋包肉上。
火候到位盛出鍋來。
緊接著是水煮肉肉片，其實這個很好做。
首先辣椒醬，大料，下鍋爆炒，然後放進去勾芡好的湯汁，最後出鍋，在最上面放上辣椒，還有蔥花。
最後一勺滾油澆下去。
廚房裏全是香辣的味道。
不管怎麽樣，這兩道菜的賣相做的非常好，味道聞著也很誘人。
許歡言在廚房裏拿起來兩個飯盒。
洪靜紅在旁邊站著。
“歡言，我能嘗一口嗎？”
要是往常，許歡言就是讓她吃完都可以，但是今天不行，今天得指望著這個成事呢。
許歡言搖搖頭。
“不行，今天這個我要帶出去，有非常大的用處，等我改天單獨做給你吃啊。”
說著話就都裝走了。
辣的水煮肉片兩個孩子吃不了，但是鍋包肉酸酸甜甜的是可以吃的。
許歡言是一點都沒有留，做好就提著東西出去了。
趙啟明雖然不知道許歡言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她這麽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至於說她飄了的那些人，可能壓根就沒了解過許歡言。
前臺的小姑娘這兩天已經很許歡言熟悉起來了，見到她提著飯盒進來，也不覺的奇怪。
“今天這又是去買了早飯啊？”
許歡言這次沒有直接上二樓，而是提著飯盒到了櫃臺那邊。
“今天沒去，這我不是在麗都飯店幹活嗎？今天做了一些飯菜，這幾天你也對我們很照顧，我就也給你帶了一份，可別嫌棄我啊。”
小姑娘眼睛瞬間就睜大了，她確實喜歡吃，平時的工資也都拿來吃了，人家都是買好看的衣服，她是都給吃了。
“這怎麽好意思啊？我也沒幫上什麽忙？”
許歡言沒說什麽就直接打開了飯盒。
“這個是水煮肉片，這個是鍋包肉，還有做的甜點，你看看。”
小姑娘本來拒絕的立場就不是很堅定，這一看到打開的飯就更不堅定了，直接投降。
“這是你做的啊？好香啊，看著都想流口水？”
許歡言把飯盒一推。
“害，這就是給你帶的，不過你可別覺得不好意思，我這還是有事找你幫忙呢？我未來三天廚房裏要舉行做菜的一個比賽，我走不開，這倆孩子呢，也不願意回家，我就得拜托你幫忙照顧看一下啊，給他們弄點飯就成。”
小姑娘本來還不好意思拿東西，不過她讓自己幫忙，這也不虧。
是看著太好吃了，而且這個什麽甜點，她見都沒見過。
“成，你放心，我肯定餓不著咱們弟弟們的。”
許歡言聽到她答應了，這算是放心了。
然後拿出來錢和票。
“這是他們兩個的，就麻煩你了。”
小姑娘接過來錢和票。
“不麻煩不麻煩，你就去忙吧，看個孩子還是成的。”
許歡言這邊事情解決了之後，就提著飯盒上樓了，裏面還有在國營飯店買的早飯，畢竟這菜是給別人做的。
今天來的比前幾天都晚。
不過許邵一點都不著急，他知道許歡言一定會來的。
“好了吃飯吧，再等幾天，我就帶你們回家。”
許邵嗯了一聲，牽著許席又坐在板凳上開始吃飯。
許紹吃了一口鍋包肉之後，就覺得這個菜不一樣，跟平時吃的完全不一樣。
“歡言姐，這個是你做的嗎？”
許歡言吃著飯擡頭看她一眼。
“對啊，好吃吧。”
許邵使勁點點頭。
“對，歡言姐做的什麽都好吃。”
許歡言看著這個孩子，真是太聰明了，他觀察人的能力也很強。
“還有，未來三天我都不能過來了，已經跟樓下的前臺姐姐說了，讓她給你們送飯，你們就在房間裏待著，不要出去，等我那邊一結束，就帶你們走。”
許邵這次表情就嚴肅了很多。
“好，我知道了。”
許歡言跟他們交待好，就待到了下午，人就回去了。
九月一號。
麗都飯店第二次廚藝比賽開始。
題目是佛跳墻，這道菜是三道代表國宴菜裏面的。
大家領到的材料都是一樣的，這一道菜很是覆雜，需要十幾道材料。
許歡言做這個做的實在是太多了，那邊說開始。
她這邊就開始處理了。
而且她做佛跳墻是有自己的方法的，在各種海鮮的處理上，是直接拿酒浸泡的。
雞湯是第一步要先煮起來的。
著手處理剩下的東西，其實大家都應該是差不多的。
這道菜考究就是功力，對菜入味的處理，以及調味。
火候的把控很是重要。
還是用荷葉蓋上壇子口，然後小火慢慢的燉煮。
這個最好的做法就是三天三夜。
晚上大家都要守著自己的佛跳墻，成為國宴廚師，他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這個職位是個有很高要求的。
首先就是廚師的個人身體條件要過關，就開國大宴，足足準備了好幾個月，每天都在反覆的確認跟放棄。
許歡言困了就在自己壇子面前打會盹。
白天是廚師們做好的飯，端過來，每個人都不會離開自己的竈臺。
畢竟到了這個地步，防人之心不可無。
許歡言也是一樣的，她從來都不是掉以輕心的人。
九月三號上午，所有佛跳墻掀蓋出鍋。
整個考試的場館裏是什麽味道都有，有香氣，但是也有燒糊的味道。
趙啟明站在臺子上。
“這次沒有評委，大家互相投票，我希望大家是本著廚師的一個尊嚴來投的，不是因為某些個人原因，畢竟廚師的人品遠比廚師的廚藝要重要的多。”
這話一說完，就揮揮手，讓大家開始從第一個人的壇子面前開始品嘗，然後打分，每個人都是十分。
不過許歡言看著有些廚師做壞的材料，心裏卻是有些可惜了，這些材料都很貴的。
一番品嘗下來，趙啟明讓大家把給每個人打的分放到箱子裏。
然後開始唱分數。
許歡言跟張起在空中眼神對視。
她對於張起佛跳墻的評價就是拘束，中規中矩的意思，沒有很出色，就是一道佛跳墻。
趙啟明也跟著每個學員品嘗了佛跳墻。
他就說嘛，許歡言絕對是這裏的最好的一個苗子，雖然她不是什麽師承名師，野路子出來的有靈氣的廚師也一樣的可貴。
最後許歡言還是第一名，並且是遙遙領先。
洪靜紅是第五名，她的前面還有張起跟別的廚師。
說完名次之後，許歡言就準備去趙啟明請假。
洪靜紅攔住了許歡言。
“歡言，你的佛跳墻，我能不能來一碗。”
許歡言隨意的點點頭，然後就趕緊跑過去了。
“趙師傅，我有事情需要回家一趟。”
趙啟明正在看下一項任務，不過也是最後一次了，留下來三個人，然後再麗都飯店接受培訓，成為一個正規的廚師之後，再到帝都去。
“你要回去幾天，下次任務是在一周後。”
許歡言想著一周，肯定是夠用了，而且家裏肯定已經收到她的信了。
“時間完全夠的，趙師傅，那我能回去了嗎？”
趙師傅嗯了一聲。
“不過記得不能回來晚了。”
許歡言趕緊點頭。
“回去站著吧，我宣布下次考試的內容。”
許歡言得到了能夠回去的準話，才算是妥了。
趙師傅看看他們。
“現在只剩下你們九個人了，不用我說，大家都知道下次淘汰是幾個人了吧。”
底下的人都很安靜，他們來之前還以為自己是可以待三個月的，三個月之後出結果，然後回家的，沒想到來到這裏不到一個月，就已經走了二十多個人。
“下一次考試，是在一周後，考試題目菜是自由發揮，你們各自選一道自己覺得做的最好，到時候我會請很多專業大師傅過來打分。”
底下的人聽到這個反應都很激動，再也不是固定題目了，這種自由命題是最好的。
先前的兩輪定向命題是考驗的大家的基本能力，這次自由命題考驗的是大家的最好能力。
畢竟都會拿自己最好的菜出來。
如果你覺得自己的最好能力的菜就是這樣了，那也能判定你這個廚師的能力了。
許歡言心裏稍微分析了一下就能理解了。
不過她現在心裏想的都是帶他們趕緊走。
縣裏，許家確實是收到了許歡言的信。
本來劉桂蘭還很開心，但是聽到許高家讀到信裏的內容的時候，瞬間就皺緊了眉頭。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跟養貓貓狗狗不一樣，那是兩個人。
不過許歡言已經是決定的了的事情，她們是家人，就只能接受，並且趕緊安排好，這幾天也要預熱一下。
不然憑空出現兩個人怎麽解釋。
這兩天周圍的鄰居們也都知道許歡言去省裏參加比賽很順利，不過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親戚，這親戚突然有得了急病沒了，就把兩個孩子托付給歡言了。
歡言是個好孩子，肯定是要帶回來的，而且很急過兩天就回來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除了感嘆兩個孩子的命苦，全部的關註點都在是許歡言居然要回來了，這都走快一個月了，還沒見過呢。
劉桂蘭這兩天都沒有睡好，這次許歡言回來了，是非要好好的說一下她不可，雖然孩子是很可憐，但是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管的為好，萬一她自己折騰進去了，可咋辦啊，那些人都跟瘋了一樣。
周玲敏跟婆婆都相處十幾年了，看著婆婆這樣，就知道她心裏擔心的不行。
婆媳兩個在院子裏套被子。
周玲敏看著婆婆悶頭幹活也不說話，想著還是要開導開導的，不然這麽自己想，怕悶出來病了。
“娘，我瞧著啊，歡言自己心裏有數，她既然能這麽做就是權衡過的，您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她主意就正，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說不上學就不上了，這不是也自己走出來了，咱們歡言也遲早就不是咱們這樣小地方的人。”
劉桂蘭也知道兒媳婦說的對，但是她就是擔心啊。
她自己這一條老命留著倒是沒啥用，就是擔心她啊。
“算了，她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也管不了。”
周玲敏笑笑，手裏捏著針線。
“娘，話可不能這麽說，這老話說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咱們這個小家啊，還是要您管著，不然哪裏還有什麽家啊？”
劉桂蘭被兒媳婦這麽一寬慰，心裏也好受一些。
許歡言這邊比賽完，也沒有回宿舍收拾東西，跟洪靜紅說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洪靜紅急的直跳腳，這做佛跳墻的時候，成天不見人，這下一輪考核，她人都不見了，直接回家了。
許歡言拿著錢，直奔招待所。
小姑娘見到許歡言過來了，還有些驚訝呢。
“我早上剛剛買好的早飯，已經送上去了，他們兩個很聽話，也沒出來，就在房間裏玩呢。”
許歡言趕緊又謝謝她。
小姑娘也沒覺得自己做了啥，主要她吃的那個甜點，覺得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還是要感謝她呢。
許歡言上樓敲門，還悄悄的說了一聲是我。
許邵立刻就過來開門了，看到許歡言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歡言姐，你的事情都忙忘了嗎？”
許歡言嗯了一聲，看著房間裏收拾的也很幹凈，桌子上還放著今天的早飯。
許席在乖乖聽話的吃飯。
許歡言坐下來休息。
“你們兩個吃完，咱們就走，估摸著晚上就能到家了。”
許邵聽到這個都有些激動，他們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
許歡言等到他們兩個在吃飯的時候，自己到樓下把房間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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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到家門口的時候敲敲門。
許邵拉著許席的手，有些緊張。
許高國跟許高興都是住家裏。
聽到敲門聲，許高國立刻就跑過來了。
“誰啊？”
然後打開門就楞了一下。
“歡言姐，你回來了。”說完還沖著院子裏喊了起來。
“奶奶，娘，歡言姐回來了。”
劉桂蘭跟周玲敏正在堂屋裏收拾小衣服，聽許歡言說兩個孩子的年紀，這家裏能穿的衣服，都給收拾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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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玲敏知道自己婆婆是什麽樣的人，也只是笑笑。
這許高國一喊，劉桂蘭跟周玲敏對視一眼，趕緊就先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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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低頭看看他們兩個。
“走吧，快進來。”
許邵嗯了一聲，手上緊緊的牽著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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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回來了，你想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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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桂蘭哼了一聲。
“你給我站一邊去，真是膽子夠大的。”
許歡言咳咳兩聲，這不是膽子大，是做過考量的，那邊已經報上去兩個孩子是沒了，那她帶回來也沒事，沒人查，然後再找人把戶口給他們上到自家，操作不會有風險的。
許邵一進來，就已經再察言觀色了，這是他下放兩年多學的最多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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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歡言嘿嘿笑了起來，也松了一口氣，這是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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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邵小小年紀，站的筆直，嘴上也都一一叫了過去。
劉桂蘭看到小的那個，好像還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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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就連最鬧騰的許高國都不說話，看著進來的兩個男孩子。
劉桂蘭剛剛在院子裏沒看清楚，這會趁著光才看清楚兩個孩子。
“這孩子也太瘦了吧。”
許邵抿嘴，沒說話。
許席只拽著他哥哥的手，怎麽也不願意松開。
許歡言把他們的事情又詳細的說了一下，信上也不好說。
劉桂蘭聽完之後，就更不好受了。
她只是個普通人，不懂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唯一能確定的，孩子是無辜的，他們做什麽都不能這麽對待兩個孩子，簡直是喪盡天良。
剛剛收拾的衣服都放在桌子上。
趕緊拿起來兩個褂子，手把手的給許邵穿上。
邊穿又邊跟許歡言說話。
“要不我怎麽說你呢？就沒想著給孩子買點衣服嗎？”
許歡言一時語塞，她沒養過孩子，很容易想不到的。
不過她奶奶真是個可愛的人，剛剛還別扭的不行，這會就開始改變了。
許歡言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給許邵眨了眨眼睛。
許邵眼裏也有了笑意，希望他們以後能好好的活下去。
劉桂蘭對許席更是心裏軟的一塌糊塗，這孩子皮包骨頭，也不會說話，得是經歷了什麽啊。
現在是秋天，白天還好，短袖穿著也不冷，但是晚上必須加個褂子，很容易冷，把許歡言的褂子拿下來。
看著裏面的衣服都爛的不行，也沒有補丁。
幹脆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拿今天準備好的衣服。
只是把上衣脫下來，才發現他背上有很多疤痕。
許歡言也是第一次看到，她也沒有給孩子換過衣服，也沒有洗過澡。
劉桂蘭微不可聽的給嘆了一聲氣，然後繼續把衣服給他穿上。
“你們以後就叫我奶奶，這裏就是你們的家。”
這句話是對他們兩個說的。
許邵叫了一聲奶奶。
劉桂蘭又站起來看著滿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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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對與家裏新來的兩個兄弟還是很接受的，他們也都長大了。
周玲敏也端著面條過來了。
“來，快吃吧，都忙活了一天。”
許高國剛剛吃飯的時候，吃了兩大碗，現在這麽看到又有些餓了。
“我也想吃。”
許邵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擡頭看了一眼，還是決定把自己手裏的飯讓了出來。
“要不你跟我一起吃吧。”
劉桂蘭端著碗正在餵許席，雖然許歡言表示許席自己會吃，但是劉桂蘭還是非要餵。
聽到許邵這麽說。
“你不用管他，他就這樣，在咱們家裏是吃的最多的，總是容易餓。”
周玲敏也是很無奈。
“你去鍋裏盛吧，還有大半碗，你說說你咋這麽能吃呢。”
自己生的兒子又沒有辦法。
許高國也知道自己能吃，但是有什麽辦法呢，他就是吃的有點多而已。
許歡言自己吃了大半碗。
劉桂蘭自己餵許席餵的正好。
許歡言把自己的碗放下來，把這段時間在省城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奶奶，我還能在家裏待個幾天，那邊省裏還剩下九個人，再淘汰六個人就可以了，我應該在三個月以後就能去帝都了。”
劉桂蘭立刻就哈哈笑了起來。
“我們老許家，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趕明等到清明節的時候，我一定偷偷給你爺爺多燒點紙。”
又說了一會話，時間也不早了，就收拾一下睡覺了。
許邵跟許席睡在許高國那屋子裏。
他們屋子裏有兩張床。
睡了四個人。
許高國對許邵很好奇，但是奶奶囑咐了又不能多問，他心裏憋著事情，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一翻讓許高興也睡不著了。
“你晚上是不困嗎？明天還要上課呢。”
許高國哎了一聲，看著那邊床的兩個人。
“算了，我馬上就能睡著，你不要催我啊。”
不知道數了多久的數，他才睡著。
第二天一早。
許邵因為換了新的環境，醒的很早，不過他晚上睡的也很好，沒做夢，睡著的時候很踏實。
許高興跟許高國早上起來的比較早，他們得去上早自習。
許歡盛也得去上學，但是姐姐回來了，她有些不想去了，而且講的課她早就學會了，但是又不能任性，還是去了，她準備先表現好一天，然後再請假，估計能好點。
許歡言早上起來洗漱之後。
劉桂蘭跟周玲敏已經把飯做好了。
早上貼的餅子，煮的雞蛋，外加小米粥。
許家的日子比之前好過多了。
許歡言塞了一些錢和票，外加許衛力每月的工資，一家人在吃上面也沒有之前那麽的差了，再說家裏都是孩子，都是長身體的時候，能補就補。
家裏的孩子也只剩下許邵跟許席。
劉桂蘭給許席剝了雞蛋，放到他的碗裏，然後跟許歡言說話。
“歡言，這幾天把他們的戶口解決了，這樣許邵就能開始上學了，至於許席，就暫時在家裏，讓許邵回來之後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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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邵聽到她們說的話，沒想到自己還能去上學，其實之前他就做好了，這輩子都不上學的準備了，反正他也識字，頂多以後不能像爸爸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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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桂蘭對於這個孩子的懂事是真的喜歡。
“咱們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說這個，快吃，吃完了，就在家裏玩，或者拿幾本書看看，他們幾個有好幾本連環畫，一會我給你找出來。”
許邵乖乖的點點頭。
許歡言突然想到他腿上的傷。
“你腿上的傷怎麽樣了？還疼嗎？不行就讓奶奶帶你去醫院。”
許邵伸出腿看了眼。
“不疼了，都結痂了。”
周玲敏跟劉桂蘭又對視一眼。
這兩個小娃娃，真是活下來都命大。
吃過早飯，許歡言把家裏的手續帶上，沒直接去街道，還是先去了廠子裏，她自己過去還是不好辦，事情還是要找一下周茹她父親。
廠子裏也沒人知道許歡言回來。
門口的大爺看到許歡過來，還以為是看錯人了。
“許師傅，你咋回來了，不是說省裏選人的嗎？選完了嗎？”
許歡言稍微解釋了一下。
“我過兩天還要回去呢。”
大爺一臉的我就知道。
“那你趕緊去忙吧。”
許歡言笑笑就進去了。
一路上沒少跟人打招呼。
許歡言先去了廠長的辦公室。
周助理的位置就是在廠長辦公室門口，看到許歡言出現的時候，還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為看錯了呢。
“周助理，你這是幹啥呢？我才走幾天啊，這都認不出來我了嗎？”
周助理激動的咳咳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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